种夏

白驹过隙,我只我而已……

【GGAD】记忆瓶


一个不怕死的格林芬多女孩钻进校长室偷看了藏着将近一世纪前的那个夏天的记忆。她被校长如此偏爱的原因似乎是她有着类似校长记忆中的那双眸子。(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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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柠檬雪宝。”

“柠檬冰淇淋。”

“冰镇柠檬汁!”

 

石兽缓缓转开,露出盘旋上升的楼梯。“太棒了!”伊莲恩·罗林斯开心得直跳,不枉她一周来反复绕远路经过校长办公室,只为了偷听到进入邓布利多办公室的口令。镇定下来之后,她轻轻地提起学院袍,灵巧地跳上旋转的楼梯。福克斯站在它的杆子上理着它鲜红的羽毛,分院帽正昏昏欲睡地呆在一旁。伊莲恩对福克斯比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邓布利多存放着记忆瓶的地方。

 

终于,伊莲恩兴奋地想,我马上就可以看到那个被校长死死藏着不说的秘密了。金发女孩兴奋地趴在台子上,一双异瞳正闪着比以往更亮的光扫过一排排藏着这个办公室主任的记忆的瓶子,最后停留在了被妥善存放在最深处金色盒子里的两个小小的玻璃瓶。

 

伊莲恩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已经有些落灰的旧盒子,盖子上似乎有些许的刻痕,却因为流失的岁月而模糊了印记。不过没关系,伊莲恩马上把那微小的遗憾抛之脑后,她的目光被盒子里面的小东西深深地吸引住,以至于忽略了石门再次开启的声音。她的校长,这件办公室的主人正走过不长不短的旋转楼梯来到她的身后,静静的看着这个金发女孩打开他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

 

伊莲恩正在霍格沃茨读三年级,正是好奇心最重的年纪。入学的时候她凭着一头耀眼的金发和一双异瞳颇受校长的喜爱。其实伊莲娜的异瞳并不明显,一只眼睛是浅浅的蓝色,而另一只是微微发蓝的绿色。很少有同学能一眼看出伊莲恩的异瞳,但是邓布利多在开学的第一天的分院仪式上便叫住伊莲恩,亲切地对她说,亲爱的罗林斯小姐,你有一双很美的眼睛,相信它会让你遇见这世上更多的美好。从那时起,邓布利多就成了小伊莲恩最喜爱的教授,而伊莲恩也成了邓布利多办公室里来得最多的客人。和蔼的校长慷慨地同小伊莲恩分享他珍藏的柠檬雪宝,然后听着金发女孩滔滔不绝地讲着学校里发生的有趣的事情,看着她的异瞳里闪着比校长室窗外的太阳还要耀眼的光。

 

对于伊莲恩而言,要向世人描述伟大的邓布利多是怎样一个人是很难的一件事。她同所有人一样享受着邓布利多的慈祥被这个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保护在强大的臂膀下。不过被白发校长格外宠爱的伊莲恩又比别人更能看到不一样的邓布利多。

 

“没有人能比他更配得上无所不能这个词!”伊莲恩这样对她的伙伴讲,“可又一次我这样称赞邓布利多教授的时候,他总是先笑着对我说,‘不,亲爱的,我并没有你想象得那样无所不能。如果你有幸能够遇上他,我的孩子,我是说如果,你就会知道我并非无所不能。不过我想,或许只要你们总说我无所不能,我也能无所不能。早就双鬓染雪的校长转过身,调皮地朝伊莲恩眨了眨眼,然后牵起她的小手,让我们去吃一颗柠檬雪宝压压惊,然后你去上课好吗,亲爱的。’”

 

在伊莲恩的记忆中,邓布利多似乎向来冷静,自持,强大,和蔼,好像这世间所有的事情都不会让他感到出乎意料,直到有一回伊莲恩同他谈起一个似乎被时光遗忘的名字。

 

-盖勒特·格林德沃。

 

“邪恶的格林德沃……”

“邪恶的?不,不孩子,他可能是危险的,可能是猖狂的,更可能是令人沉迷的,但他不会是邪恶的。他只是,从某种程度上讲,缺乏同理心,从而失去了相信人性善良,坚毅,友好的那一面。相反的,人们似乎也并没有了解过他。我想是的,哪怕是从前那些狂热的追随者,他们似乎只听到了那些令人振奋的,诱惑的权利,却不曾明白他到底要什么。是的,孩子,我想他并不邪恶,相反我觉得这几年来他可能对那些无辜被害的生命感到了一丝歉意,要知道孩子,像他那样的人,除非他自己,没人能真正锁住他。哪怕是我。”

 

“可是,邓布利多教授,那可是格林德沃,青蛙卡片上那个著名的黑巫师,是您在1945年亲自打败了他。”

 

“是的,我想是我打败了他。也许是用了昏昏倒地,又或是用了除你武器,总之既然他现在还好好地活着,我想或者我肯定我并没有用死咒。”

 

“拜托教授,那可是一代黑魔王,就连一年级的新生都知道黑魔法是邪恶又强大的,怎么可能用这么简单的咒语就使他束手就擒。”

 

“好吧,我想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具体怎么样,我真的有些忘了。伊莲恩你也看到了,我的记性并没有那么好,所以我存了许多记忆瓶来帮助我。”

 

“教授,求你了,行行好告诉我吧,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啊,钟声响了,那一定是晚餐开始了我想。罗林斯小姐,我觉得你应该赶紧过去,不然你就要错过今晚的美食了,也许会有美味的布丁呢。”

 

“好吧,教授,那么再见了,需要我帮你跟麦格教授说一声替您留一块儿布丁嘛。”

 

“那便再好不过了。”

 

伊莲恩听话地跑出校长的办公室,不过作为一名格林芬多,这么放弃可不是她的风格。她一定会知道邓布利多隐藏的秘密的,一定会。

 

于是,年轻的小狮子站在石兽门前,缓缓地打开了那扇门,讲记忆小心翼翼地取出来,放进了冥想盆里。她来到了一八九九年戈德里克山谷的夏天。

 

那是一个看上去很寻常的夏天,左不过是晴朗的天空,只不过水洗般的蓝天太过于不像英国夏日里该有的颜色罢了。

 

记忆里的画面似乎有些断断续续,不像是伊莲恩从前接触过的记忆流畅,干净,清晰。魔法总会留下痕迹,这一段记忆似乎总有些许的波动,记忆里天空中的云总是不断在变换着位置,最后趋于平和,少年阿不思·邓布利多明媚的笑颜浮现上来,衬上碧绿的草地,湛蓝的天空,还有一头骄阳似火的红发。它的主人终究没舍得改掉它。

 

没有人会忍心抹去一生中为数不多的“荒唐”。

 

一八九九年的夏天,一阵短促有力却毫无规律可循的敲门声打破了夏日午后的闷热。

 

“嘿,盖勒特·格林德沃,我想你就是隔壁邓布利多家的小子,阿不思,阿不思邓布利多吧。“

“是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我的全名,这位先生,当然阿不思就好。”

“你不会指望我能把它都能记下来吧,嗯,阿尔?听我姑婆说你在魔法上很有建树,我想或许我的这个假期不会太无聊了。”

 

金发少年的嘴角比敲门时又扯开来几分。只一眼,这个十六岁的天才就轻而易举地闻到了同类的味道。一颗跳动的心脏,一个富有野心的灵魂被英国乡村的羊毛团所缚住,织不出一双成型的羊毛袜,将心妥善地放进去,也铺不成一条路,通向本该包容那强大灵魂的天空。

 

所以,金发男孩扬起头,倚靠着门框,自负地说:

“很高兴认识你,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

 

阿不思·邓布利多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德国少年,吹了个口哨以后,转身,也不等他回答,好似认定了他们的初次见面已经十分愉悦般地扬长而去。他响亮的笑声惊动了夏天的风,吹得邓布利多家的窗户,呼呼作响。阿不福思被引下楼,皱着眉头,望着那走远的背影。然后他冲着依旧呆立在门口的兄长嚷嚷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答应他的邀请,他看上去不像是个好人,还有阿利安娜今天似乎又不太好。喂!喂!我说阿不思·邓布利多,哥哥你有听到我说话吗?”

 

‘我想我喜欢他。’

 

十八岁的邓布利多还没学会后来的遇事处变不惊,年轻英俊的脸上发着光,他轻而易举地被那个过度自由,不羁的灵魂所吸引,就像他千百个日月来向往的那样。年轻的邓布利多脸上挂着的是弯成新月的笑,此时此刻的他完全有理由去相信,他枯燥,繁复的多生活会就此不同,变得光芒万丈。

 

伊莲恩猛地将头从水里抬起来,她有些兴奋,或者说震惊,身体微微地颤栗,她说不出话来,甚至于无法发出一点声音,只能大口的呼吸,然后她迫不及待地倒入第二个记忆。

 

第二个记忆要比第一个来得简单,两个少年躺在谷仓的干净茅草上,衣衫凌乱,露出精壮的胸膛。

 

“既然我们知道麻瓜的存在,那么也该让那些麻瓜知道这世界有巫师的存在。我想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不是嘛。”

“可是盖勒特,我想麻瓜们知道只是他们并不能接受我们的存在罢了。”

“所以,这个世界需要革命,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因为弱者的害怕从而要让强者缩头缩脑过一辈子的道理。如果我们的能力远超于那些麻瓜,并且能够让这个世界以一个崭新的秩序推进,我觉得该是时候让那些麻瓜知道我们的力量了,阿尔,用死亡圣器的力量,就像我们之前讨论的那样,一个更自由,平等,可以让巫师骄傲地活着的世界。”

 

“For the Greater Good.”

“For the Greater Good.”

 

他们从地上站了起来,面对面,双手贴在一起,魔法的刻印在那时交错,纠葛,血珠从掌心的裂痕中盘旋上升,从此两个少年的命运被绑在一起,再不分离。

 

太不可思议了。

 

伊莲恩的脸上挂满了水珠,而她根本没来得及回过神去擦一擦,任由那水滴滴落在她的学院袍上。在她身后等候了许久的校长,轻轻地走上去小施了一个魔咒,让伊莲恩摆脱了狼狈的模样,恢复了平日里的端庄美丽。

 

“对不起,教授,我偷看了你的记忆。”

“哦,亲爱的,没关系,那并不是什么要紧事。相反的,我正好想让你帮我一个忙。是这样的,随着我年龄的增长,要存在记忆瓶里的东西越来越多,你知道的,为了避免我忘掉什么事。但是,我最近发现,能存放记忆瓶的地方越来越少了,所以我在想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帮我保存拿两瓶记忆,一避免我不小心将它们当作无用的记忆丢弃。”

 

伊莲恩看向邓布利多的眼睛,那里早已不是方才记忆中那般的湛蓝,却也并没有蒙上阴霾。霍格沃茨最伟大的校长至今都还拥有着清晰脑袋,好让他在遇到所有危机的刹那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伊莲恩望着那睿智的双眸,她忽然想到了一个最为正确的选择。

 

“乐意效劳,教授。”

伊莲恩挥动魔杖,讲记忆从瓶中取出,然后飞速地放进校长的脑中,他似乎很诧异,却没有恼怒,也并没有再将那些记忆取出,只不过想来镇定自若的校长,这一次,发起了呆。伊莲恩看着邓布利多的双眼渐渐地印出1899年夏天的天空,嘴角缓缓勾起1899年夏夜的弯月。她走上前,缓缓地给了这个世上最伟大的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一个拥抱。这个拥抱可能不如一世纪前的那个来得热烈,但是多少能让自持禁欲了几乎一辈子的白巫师一点点慰籍,就好像他还是一个少年,而不是被人们捧上神坛,敬着的救世主。

 

“教授。”伊莲恩轻轻地开口,“我想你一定做过一个很简单但又很艰难的抉择。”她踮起脚,轻轻蹭了蹭她身前那个和蔼的老巫师的下颚,那里蓄满了白色的胡须,很柔软,舒服,就像邓布利多给人的感觉一样。

 

“教授,我想他爱你。”

“也许吧,伊莲恩,也许吧。”

“教授,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嘛,或者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嘛。”

“不,孩子。不是,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人们挥霍着恨意,却死藏着爱,就是因为爱可以强大到抵抗黑夜和孤独,我的孩子。”

 

“永远不要害怕去爱。伊莲恩。”

“教授,你好幸运,在最好的年纪里有人愿意去爱你。”

“谢谢你,伊莲恩,谢谢你。”

 

“教授,我想最适合保存这段记忆的地方就在这里。”

“它不会被遗忘,也不会被丢弃,更不会老去蒙上灰尘。”

“它会随着你,变成夏夜里最亮的那颗星。”

 

“那我们就让它留在这里,这是我们的秘密。”

邓布利多看向那一头金色的长发,还有那一双明媚的异瞳,笑着说,

“就让我们把它留在这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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